Zhu Yi Long Fan's Note

原文刊載：上城士 2023-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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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緩緩西下，戈壁上空的晚霞不斷變換著顏色，藍、紫、粉、黃地輪了一遍，氣溫也降了下來。暗淡的光線在遠處投下剪影，朱一龍牽著駱駝，踩在層疊起伏的沙丘上。最近幾年，朱一龍在行程中常常會路過沙漠，而這一次，他剛好趕上日落。

沙漠廣闊無邊，讓人產生歲月匆匆、人生無常的遐想。這種具象的遼闊，對久居城市的人來說是一種衝擊，不過，朱一龍身邊的駱駝小隊或多或少地沖淡了一點空寂。很快，朱一龍獲得了其中一頭駱駝的信任，“（我們）剛開始也是陌生的，漸漸就親近起來了，跟交朋友一樣。”十幾分鐘後，這頭駱駝放鬆了警惕，任由朱一龍靠在自己身上，神情安詳。“觸摸駱駝的時候，我能感受到它的放鬆。”回到人群後，朱一龍這樣說道。然後，他再次牽起駱駝，走向沙漠，走到了焦點位。在這次短暫的“遠行”開始之前，他還跟一旁的工作人員打招呼道：“我走啦。”

在這天的早些時候，朱一龍在寺口子大峽谷聽陶塤老師吹奏《蘇武牧羊》。這首悲壯、深沉的中國古曲有著古樸蒼勁的旋律，聲似嗚咽，如泣如訴，這是屬於塤的低沉、莊重與平穩。“一線天”石壁袒露，最窄處僅半米寬，幽深的峽谷強化了這種淒美與悲壯的感覺——既在音樂裡，也在人的心裡。朱一龍一度聽得入神，他在腦海中想像了蘇武悲壯的一生。

見朱一龍有感，老師遞來一枚陶塤。朱一龍會吹葫蘆絲，於是按照葫蘆絲的吹奏方法嘗試，卻沒有發出聲音。老師指導說：“把孔都捂住，（吹孔）貼到嘴唇下方，不用力，輕輕地吹。”用新的方法吹奏後，陶塤果然有了聲音，“一線天”裡回蕩起新的嗚咽聲。

口岸邊可以租到羊皮筏子，請朱一龍來此地拍攝，原本只計畫了岸上的行程。然而，一股對古人生活智慧的好奇心，加上“來都來了”的魔咒，促使朱一龍主動跳上了皮筏子。等稍稍離岸後，朱一龍向遠處的大家揮揮手，又來了一句樂呵呵的“我走啦”。

工作人員已經習慣他這種難以抑制的玩樂衝動。“我真的經常有這種衝動，就是想自己出去旅遊，去玩一玩什麼的。”最近這段時間，朱一龍都沒空旅行，出門就是工作，“這是出差”。他懷念起前段時間的非洲行，與WWF（世界自然基金會）共同推進野生動物保護行動，在馬賽馬拉國家公園近距離觀看獅子、豹子和大象。在一個完全自然的環境裡，人對一切都感到敬畏。

旅行時的朱一龍會根據心境來選擇目的地。“如果那時我想去熱鬧一點的地方，就會挑選一座城市，去吃不同的食物，看不同的人；如果我想去靜謐的地方，就會去山裡或者海邊，都是根據我當時的感受來（選擇）。”

對現階段的朱一龍來說，旅行的機會十分難得，但更多的是“出差”式體驗生活。

體驗生活是演員的必修課，朱一龍既擅長觀察，也擅長拉近和陌生人的距離。他認為，觀察的開始就是走近對方。飾演莫三妹時，他曾去殯儀館體驗生活，為了演好馬哲這一角色，他也去警局體驗了一個半月。他的觀察構建了他的角色。在殯儀館停車場見到的一位靠在方向盤上、聽著流行歌曲抽著煙、賣殯葬用品的圓寸小哥，完成了朱一龍對莫三妹的初印象，余華年輕時的嚴肅相片則協助他錨定了馬哲。然後是抽象與提煉，將形形色色的人共同組成一個人。

朱一龍在拍戲時的習慣是儘量深地讓自己待在人物裡，這時的他不抗拒任何情緒和心理狀態。或許正因為將所有暴戾、兇狠、掙扎都放進了角色裡，我們見到的朱一龍本人才會如此平靜、溫和、謙遜，“你想，戲裡多‘嚇人’呀，你自己可能活一輩子也接觸不到那樣一個規定情景的。”這種投入與不抗拒一直會持續到殺青，然後就要與角色分離。“這麼多年我都是要求自己在殺青的那一刻就趕緊跟角色分開，讓他就留在這段時間，留在這些影像裡。”他分離的方式則是從改變形象開始，“其實（這）算是一種心理暗示，當你發現自己脫離了那個環境，然後你的形象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你很自然就會跟他分開了。”

小時候，人經歷的事情少，為了快速增加體悟，即便在放鬆狀態下，朱一龍也會自動開啟觀察模式。現在，他開始克制骨子裡這股觀察世界的衝動，把重心放在此刻、眼前和自己的感受上，“現在我（觀察的）目的性不會很強，不會去了之後急於從哪裡馬上就觀察到什麼、就用在我的角色上，更多的是想辦法融入進去，讓自己放鬆下來，去感受整個環境的不同，結果這樣獲得的東西反而更具體、更鮮活。我不會再刻意地在我的生活、我的旅途中去做這個事情，我只想儘量去感受。”

對外界的觀察減少，相對應的，對內在的觀察就會增多。人總在忙碌，其實很難對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細緻探究。現在，朱一龍有時候會專門停下來，理一理腦中想法的來源和關聯。“這些其實也可以用到角色裡。”他說。

自我，是人理解世界的第一個、也是最深厚的樣本。只有充滿熱忱地理解自己，才可能更深刻地理解他人和世界。人性之幽深，自我之多變、複雜、難以捉摸，讓向內探索也成為一條最漫長的路。

最近幾年，朱一龍更明顯地感受到了時間的流逝。拍攝當天，他也表達過“希望時間拉長、停留”這樣的感受。

學生時期，他也曾感覺時間漫長，每天都等待著下課鈴響。然而，他一旦投入工作——而且幸運地從事了熱愛的工作——其後每天都只會感覺時光過得飛快。一部戲，幾月開機，幾月殺青；一個演員，一年演了一部還是兩部，在一個時間可以被量化的職業裡，人的行為被拆分得明明白白，這會加重他的焦慮，但這種焦慮或許不需要被克服，因為一路走來推動他向前的好奇心從未減少。是的，朱一龍對世界依然充滿好奇，他依然渴望探索，渴望冒險，“未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不會變”，朱一龍知道，這份乾淨的信念永遠不會離開自己。

出品：倫思博　監製：Min　攝影師：吳明
藝人總監：楊朵拉　造型總監：Charlie Chin　造型：Chi、JERRY
非遺專項統籌：羅蕾　化妝&髮型：鵬鵬　撰文：韓哈哈
導演：字徐 攝像：時彬洪
後期製作公司：TheFragmentPart_1
中衛沙坡頭區文旅及場地統籌：YiVi、桐樺　設計：王若菲
攝影製片：Mark（Mstudio影像）　攝影助理：YYRENTAL、上德大象
平面燈光器材：YYRENTAL　服裝助理：康康
美術：李零會　製作：Insight Production
特別鳴謝：中共中衛市沙坡頭區委員會　中衛市沙坡頭區人民政府　中衛市沙坡頭區旅遊和文化體育廣電局　
鳴謝：
　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蒿子面製作技藝 自治區級非物質代表性傳承人 牛桂花、王瀟
　自治區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羊皮筏子製作技藝 市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 周德南
　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中衛黃河古瓷製作技藝 市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 楊安
　中國塤的流派“塤道”創始人 李蘊林
　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陶塤製作與演奏技藝 市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 李宜舒
場地鳴謝：沙坡頭旅遊景區　寺口子風景旅遊區　黃河宿集　星空在野民宿
採訪場地：中衛市沙坡頭區迎水橋鎮鳴鐘村星空在野民宿
品牌鳴謝：1436